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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3/6 14:2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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▎最是家乡酸菜香

●张小*(四川)

色泽金*,味道酸爽,捞起来可吊尺长的粘液,这就是家乡特产——剑阁炸酸菜。

“米缸缸,面缸缸,不如家里有个菜缸缸。”我的童年,正是物资匮乏生活紧张的年代。母亲说,我是酸菜水泡大的。

母亲炸菜的情景我依然记得:擗一篓家菜叶,用井水洗净、开水焯过,趁热紧按在陶缸里,面上撒少许盐巴、浇半碗面汁儿和老酸水盖严,静等发酵转*就成了。

十多岁开始寄宿读书,酸菜几乎是我唯一的下饭菜。也就是那时,母亲教会了我炒酸菜:把酸菜拧水切细,放热锅焙干,再重新起锅佐以油、盐、辣子,有时条件允许,还加一些姜、蒜、花椒、豆豉、肉颗颗。炒好的酸菜,*亮亮中泛着星星点点的褐红色,十分诱人。晾凉了,小心而紧紧地按进母亲备好的罐头、麦乳精玻璃瓶里,宝贝儿一样。

在学校里,每到饭点,男女学生顺墙边或站或蹲,一人捧一个饭盒,每盒掺着红苕玉米等杂粮的米饭上,都冒着亮锃锃的酸菜,甚是壮观。三五个要好的同学聚成一团,随意地从别个的饭盒里挑着换口味,都美滋滋的。“谁的酸菜最好吃?”有老师端着饭碗从面前走过,我们就齐刷刷地把饭盒伸过去,师生一堂,其乐融融。许是为了让我得到老师的关照,母亲还常常招呼我要多炒一些带给老师。现在想来,我能把书读出来,也应与酸菜有关。

酸菜解渴解腻、丰俭皆搭,我家四时俱备。因为家菜只生于秋冬季节,开了春,母亲就抢着在它抽苔开花之前炸晾成干酸菜。那时节,我家檐下的柱子上,总是绑着绳子搭挂着鲜活或半干的酸菜,满院凝香。夏天割麦插禾,母亲常叫我泡一碗干酸菜汤,父亲说,这比茶叶好喝多了。逢年过节,母亲用它给烧菜蒸菜垫底,大人们一口肥肉,一口酸菜,一口烧酒,“嘶”一口气,又哈一口气,声音里就能感受到味道的醇美。

打搅团、炕面花、烧灰菜、煎米凉粉、调面疙瘩儿……母亲能用酸菜烹制出很多可口的农家饭。尤其是用酸水点制的豆花,细白绵嫩,入口即化,用它做成的酸饭,可称一绝。

闲下来了,母亲把*豆洗净、泡胀、磨浆、烧煮,用酸菜水点出豆花,沥出多余水分,放上食盐、辣节、姜碎、陈皮片、泡菜水把豆花煮入味,重加清水放入红苕、花生、大米和各类豆子熬熟,最后搭一点宽面渣、酸菜、芹菜、蒜苗、芫荽。这样的一顿饭,不算泡豆子,也要张罗大半天。每每这时,母亲总叫我给附近的老人端一些,把左邻右舍喊来,个个胀成鼓样,比过节都热闹。

乡村请客办酒席,一场就是三两天,其间就有一顿是点酸饭,母亲常常忙得腰酸背痛。但母亲说,看到那些人腻了油、醉了酒,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酸饭就满血复活,就不疼不痛了。

受家庭影响,结婚不久,妻子也成了烹制酸菜的好手。清早出门,我喝一碗豆浆酸菜稀饭,浑身清爽,一天都精神;午间,吃用铁锅柴灶制作的酸菜滤米干饭,往往是酸菜没了,米还剩着;朋友来,也常提前招呼备一点酸菜,说就是想着这个才来找我。

小孩才学会吃饭,吃不了酸菜。我就照着小时候母亲诓我的办法,一边夹起酸菜做满脸享受状,一边给他讲“吃了酸菜长毛耷儿(头发)”。如今,孩子也爱上了酸菜,我们全家都成了“酸菜粉”。

我们爱吃,母亲就四时备着。秋冬时节用家菜,春夏两季便用萝卜菜。家菜、萝卜菜都不应季,就用水白菜、莲花白的老叶,或挑一些野菜替代。原料不同,味道也各异:家菜绒细,酸味十足;萝卜菜多筋,微酸爽脆;野油菜毛糙,酸中带冲。每次听说我们要回去,母亲就提前把酸菜炒好。一踏进家门,端起热气腾腾的酸菜面,浓浓的家的味道就扑面而来。

有一年在浙江出差了两月,我瘦了十斤。妻子说,没吃酸菜的缘故。

时光荏苒,转眼我已年过半百。虽然工作还在当地,但也在城里安了家。每年寒暑假回了城,我耐不住嘴馋,也动手炸一点酸菜吃,但总做不出母亲的那个味道。遗憾的是,前年母亲走了——四季青绿的小菜园哥嫂们倒还守着,只是母亲那熟稔亲切的劳作背影再也没有了。

柳青鸢飞。往年的这个时节,正是母亲跑前跑后炸菜晾菜的大忙日子。也不知道,今年清明回老家,还能不能闻到那融入灵*和血脉的酸菜味儿,并带一点儿干酸菜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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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张小*(四川)

献祭妈妈

●作者简介●

张小*男,汉族,小学教师。爱好写作,体裁广泛。曾在《中国教师报》《华西都市报》《学习强国》等媒体发表宣传、评论、散文20余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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